(《沒有曙光的晚上》為筆者首部偽紀錄長片,是一部沒有成本、自資而成的獨立作品。)


失眠,正在為新劇本忙碌,早前完成的紀錄片或有放映機會,好像一切很有生機。 
 
說到紀錄片,早在畢業前已開始拍攝,現在看來,不太滿意,拍攝時很多地方沒有想清楚,是不成熟的作品。 
 
可是,能完成這部作品,我還是有點感觸的,特別是男主角沒錢吃飯、對著鏡頭發脾氣那一幕,感同身受。 
 
畢業後經常捱窮,每個人知道我是編劇,第一句就質問我如何賺錢生活,我相信每個香港年青人,當他有意從事電影行業時,他都必需有這個心理準備,否則也不會從事電影。 
 
有不少舊同學問,為何不到大陸發展,大陸市場大很多,但問候題在於,如果我著重賺錢、著重安穩生活,根本不會從事、甚至讀電影,相信不少跟我年齡相近的香港電影工作者,都有類似想法。 
 
皆因我們出身於香港電影最風光的日子,成長於香港電影衰落時代,見證它的轉型。 
 
同時也見出身於英國統治的最後階段,見證97過後逐漸的禮崩樂壞。 
 
基於成長背景,所以我們與父輩的價值觀、關心的事物或會不同,與大陸的更不一樣,我在大陸生活了幾年,這方面我有資格說! 
 
我們有自身一套文化,放觀全世界,香港至少仍是一個中型電影市場,只是我們旁邊有個巨型市場,才顯得細小,很多地方電影市場比香港小得多,但人家仍很有尊嚴地活著,譬如對岸的澳門,一年未必能出產一部電影,人口是香港十份之一也沒有,但人家不會說『沒有澳門電影,只有中國電影』這類廢話! 
 
早前金像獎中,無論是泰國的Tony Jaa、印度的阿米爾汗、還是中國的于冬,都是講香港電影,而非中國電影。 
 
香港電影與中國電影屬兩個不同範疇,這是常識,成龍所講的「沒有香港電影,只有中國電影」,完全抵觸了香港電影工作者的底線,不能接受。 
 
導演哈龍移民法國多年,但仍會拍攝他的故鄉乍得——一個位於非洲中部的貧窮國家,因為他關注其故鄉的人與事,這是對故土的人文關懷,電影不是應該如此嗎?難道只是關注票房、哪個市場大就跑到那裡,拍一些迎合當地觀眾的作品? 
 
寫完了,天光,想起楚原導演早前的話——聽日天光一樣要起身做返一個人,繼續生命活下去,明天總比昨天好,呢個就係人生! 
 
其實拍電影也一樣。 


附送本人紀錄片《沒有曙光的晚上》海報一張: